—有時候我會想，是不是默默扎根在生活裡的什麼改變了我，或是你。
那天過後，她們續攤。
到了孫承歡的學姊—金太妍一直很推薦的那間居酒屋，向聞聲而來的服務生點了幾串燒烤﹑一手啤酒，兩個人面對面坐在四周擺滿各式各樣日式清酒的草蓆上，一言不語，後方的酒櫃吸走孫承歡的視線。
啤酒先上，孫承歡的是蘋果酒，意思意思的沾了一口。反倒姜瑟琪連酒杯都不需要，直接就著酒瓶口灌了一大口。
孫承歡面無表情地看她面色猙獰，用虎口抹去嘴角餘留的酒漬，眼珠子轉動兩下後佯裝毫不經心地開口：「你有在考慮分手嗎?」
姜瑟琪露出像是被雷擊中的表情，眼睛瞠瞪得大大的「分手?」
孫承歡撇嘴「你不是覺得這樣的戀愛方式很可怕嗎，幹嘛不直接分手」
「你覺得我能提嗎?」姜瑟琪睜大眼睛，擺出楚楚可憐的表情。
孫承歡對她翻白眼，索性低下頭擺弄放在桌上的陶瓷碟子「有什麼不可以?」還用筷子在裏頭搖晃兩下。
姜瑟琪點的海鮮烏龍麵上了，上菜的侍者用不鹹不淡的口音喊著小心小心，熱騰騰的蒸汽在兩人面前盪開，瀰漫了滿眼的水霧。
模糊了孫承歡望向她的視線，姜瑟琪嘗了一口和在麵條裡的肉絲，突然想念起麥當勞的美式薯條和氣泡十足的甜味可樂。
越不健康的東西她越是喜歡。
她不再說話了，餐桌上只剩下孫承歡還一味地猜疑姜瑟琪的想法，哪知道她是根本沒在想。
「所以你——」
姜瑟琪的電話響了，她匆匆撇一眼孫承歡後起身離席。
「姊姊?」
「我...我今天加班，沒辦法準時回家了。」
「嗯嗯，對不起，因為有臨時狀況。」
「嗯，晚安，早點睡。」
姜瑟琪按下結束通話的時候，動作還帶著顫抖，不知為何有種背叛戀人的禁忌感，不那麼好受，像是要颳起大風一樣，在心裏頭湧上的騷動遲遲無法平復。
「柱現姊姊?」
孫承歡一邊看著姜瑟琪不安的臉色，一邊咬了一口雞肉串，肉類碳烤後微焦的香氣爆開來，她滿足地半瞇起眼。
「嗯。」
桌子上頓時無聲，沉默在兩人之間的領地上插旗，強制了一室的寂靜。
姜瑟琪像是不要命一樣狂灌酒，一口接一口﹑一瓶接一瓶。連放在桌上的烏龍麵都不吃了，只喝酒。
整個人都黏著滿滿的醉酒氣。
「我說妳啊」孫承歡的語氣也帶著醉意「當初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啊」
姜瑟琪依然一語不發，紅著眼眶。
孫承歡用還串著半顆丸子的竹籤指著低著頭不說話的姜瑟琪「你當初不要去招惹她，你現在就不會這麼慘!」
兩個人都醉了，姜瑟琪在灌下第三瓶用大罐玻璃瓶裝的啤酒後就不省人事，倒在食物的殘渣旁邊。
依稀可見的淚痕刻在左邊的眼角旁邊，把上班的妝都給哭花了。
「行了!你別再說對不起了!!」
孫承歡在歷經千辛萬苦把姜瑟琪帶回自己的住處後，把姜瑟琪隨身的包包甩在爛倒在玄關旁的她身上。
「你要說對不起的人從頭到尾都不是我!!」
孫承歡蹲在勉強還能睜開眼的姜瑟琪身邊，用兩指狠狠捏著她的臉頰肉「你明天就給我去找姊姊講清楚說明白，聽到沒!」
姜瑟琪在隔天早上被宿醉逼的清醒過來，視線所及之處依舊是一片朦朧。
昨晚貪醉的下場就是忘記拔掉隱形眼鏡，而今早起來的報應就是眼睛乾澀地幾乎要掉出眼眶來。
她拔掉隱眼，用力轉動兩下眼球，微風灌進來的刺痛讓她幾乎睜不開眼。
從孫承歡的鋪著灰色格紋床單的床上起來，發現對方在床頭櫃上留下的紙條，是從求學時期就始終沒變過的飄逸卻有緻的字跡。
想起昨晚唯一保留的記憶，姜瑟琪自嘲地勾了一個嘴角的笑容「誰說要講清楚就可以講清楚的，哪這麼容易啊」
她頭痛地撫上後腦杓，覺得前面的路是一片黑暗。
最近聽了很多不同的音樂，想推薦一首Hello Nico的〈花〉(點擊歌名開啟YT)，是一首很細膩的作品，也是這段時間低潮時候一直單曲循環的音樂，總之我很喜歡，如果也能帶給某些人力量就好(笑
還有一首歌是OOHYO的Teddy Bear Rises(點擊歌名開啟YT)，是這幾個禮拜重新看了一次鄭氏的綜藝後發現的歌，這首也有出英文版的，但我放的是韓文版(欸
不得不說鄭秀晶聽歌的風格和我的很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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