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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先在這裡說一下,在POPO或者是別的地方有看過類似文章的人

 

那篇文章也是我放的,只是因為太想寫成日月所以把名字更改了。

 

所以如果有些名字沒有改到的話,真的是我太粗心了QQ

 

 

文星伊在夜半時分悄悄地睜醒了眼睛,大眼睛眨巴眨巴著像朔月的光。

 

坐在奶白色的月光中,她又記起了和鄭秀晶初見的光景 。

 

文星伊笑了,像從來沒見過世界的背面。

 

又想起了鄭秀晶笑的像小狗一樣的眼睛,汪汪地閃著水光。

文星伊那時捧起鄭秀晶的臉,鼻尖相觸的瞬間,順著弧度輕輕地含咬住她的上唇。

 

有草莓唇膏和禁忌的味道,說不清楚是哪個比較吸引人。

 

文星伊看著臉色像要滴出血來的鄭秀晶捂著嘴喊著色狼,她的笑容在臉上綻開了花。

文星伊輕輕牽起鄭秀晶的手,重重的握緊在手掌心。

 

我會對妳好的。

 

文星伊的聲音好輕好輕,蕩在風裡像隨時都會飄散,像雲、像霧,抓都抓不住。

 

我總是想起妳呢。

文星伊輕輕笑開了,笑容破碎在臉上,像那年太早來到的冬季,下著雪。

 

但想起妳的時候,卻已經是失去妳的時候了。

 

文星伊喃喃念著,倒了杯水,起身時還看得見小背心下一節一節的脊椎骨。

雙手捧著白色的瓷杯,低著頭﹑杯就口地一口一口慢慢喝著。

 

口感有點鹹,是水變質了嗎?

 

我想妳了,就像每一天夜裡一樣,想著妳就能沉沉入睡,卻又矛盾地因為在夢裡夢見妳而每夜凌晨驚蟄著掙扎醒來。

 

更像是害怕做了噩夢之後在現實裡找不著妳的那種驚惶。

 

愛著妳的感覺像溺水。

 

沉在水裡又像被妳包圍 。

 

但我總是呼吸不過來,愛太痛苦了。

愛妳太痛苦了。

 

 

 

丁輝人的手握成一個拳狀,手指骨清晰的浮在上面。

 

敲嗎還是不敲。

丁輝人伏在門板上聽房裡輕輕的啜泣,嘆了一口氣。

 

算了吧。

 

丁輝人走回房間的背影,靜靜地被奶白色填滿了。

 

文星伊曾經告訴她,那是悲傷的顏色,也是愛的顏色。

 

丁輝人有時候會想學游泳,才能把文星伊救起來,但是她也怕水,也怕被包圍。

 

文星伊把自己困在迴圈裡,同樣也把丁輝人推進火坑裡。

 

文星伊是身不由己,丁輝人是愛了就逃不出去。

 

丁輝人站在窗口拉開了灰藍色的窗簾,外頭的陽光正好,金黃色的﹑是稻穀的顏色。

她站在窗口,呼吸一大口滿滿的陽光氣味。

 

後頭的文星伊站在她敞開的房門邊,靠在牆上抱著手臂

 

「回來了怎麼不打招呼?」

 

丁輝人躊躇著要不要回頭,拖鞋裡的腳趾用力地咬著鞋底。

 

「原來昨天的開門聲是妳啊,我還以為是小偷呢,嚇得我都不敢出去。」

 

文星伊若無其事地微微笑著,歪著頭的時候黑髮蓋住一邊耳朵的樣子活像一隻被主人寵壞的貴賓狗。

 

丁輝人頭也沒回的退了兩步,正好擋住淹進房裡、蓋住文星伊身體的陽光。

 

然後一回頭的視線交錯裡,丁輝人看見了文星伊的眼裡有昨晚未清理乾淨的狼狽,文星伊的眉頭像是被夾住了那樣,但唇角勾著。

丁輝人伸出手,把文星伊擭進懷抱裡。

一下一下撫摸著星伊的頭髮,像是在給自己的寵物順毛。

 

「妳啊...是不是應該要開始學著不要逞強了?」

文星伊癟著嘴沒有回話。

丁輝人滿足的閉上眼睛,掌裡的女孩有著眼淚的味道。

 

但丁輝人覺得那是自己愛情來到的味道,鹹鹹的但很美好。

丁輝人後來覺得那就是文星伊的味道。

不能再想了。

 

女孩哭了,又掉下鹹鹹的淚水。

淚水鹹得像海一樣,像海一樣廣闊深厚地,愛著別的女孩。

 

「不如妳喜歡我吧,我不會讓妳哭的。」

 

丁輝人收緊了自己懷抱的力氣,收縮了自己的心臟。

 

文星伊閉起小狗一般的眼睛,軟軟的笑了:「少來了,妳不會喜歡我的。」

 

「要是喜歡呢?」丁輝人握著星伊的臂膀,微微拉開距離與文星伊對視。

 

文星伊瞪直了睫毛,橫眉豎目的「不要開我玩笑」

 

我從來都是認真的,「不要拉倒。我可是很有行情的」只有對妳那麼認真過。

 

丁輝人埋在文星伊的肩窩裡閉上眼睛默數到一百,眼光在眼皮下一閃一閃的,像陽光被雨絲切割成好幾個等分。 如果我是開玩笑的就好,如果能夠數到一百後就不愛妳了,那就好了。

 

良久後,是文星伊主動地脫離丁輝人的擁抱。

 

文星伊輕輕笑著說:「妳知道為什麼人們要愛嗎?」

 

丁輝人咬緊牙齦,扯出笑慢慢的說 「我不知道,但是愛著總會感覺心不那麼空虛吧。」

 

文星伊卻笑了,將手掌疊在輝人的上,雙手交握著:「我也很想要再去愛上別的人,鄭秀晶以外的人。就像妳的體溫總是那麼溫暖,那麼讓我想望。」文星伊停頓一下,像是斟酌這句話的殺傷力似的「可我卻怎樣都愛不上妳。」

 

 

「丁輝人,如果我能愛上妳,那該有多好啊。」

輝人的臉一下就被文星伊臉上的掙扎刷白了。

 

丁輝人腦袋一片混亂,是從哪裡開始出錯了才被發現這段隱晦的暗戀。

 

是自己擁抱的時候太激動,還是目光裡的愛意太肆無忌憚?

 

丁輝人瞪著眼睛低著頭,感覺自己身體裡的一部分被文星伊眼裡的水光一點一滴的掏空了:「文星伊,有時候我真的很討厭妳。」

 

文星伊冷笑:「我可是從來就沒喜歡過我自己,也沒指望被誰喜歡。」

 

丁輝人在慌亂中抬起頭,看著文星伊的眼底是一片驚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文星伊笑著打斷,「我可是真的不喜歡我自己啊。所以妳不要那麼卑微的喜歡我,不需要在每天夜裡站在我房間門口猶豫要不要敲門,不需要在我掉淚的時候為我難過。」

 

這樣卑微愛著的自己,這樣頹廢的自己,不管怎麼樣都很難喜歡起來,所以她也不希望輝人因為自己而變成這樣。

 

輝人突然想起眼前的女孩曾經告訴她,張愛玲說過:愛一個人就是把自己放得不能再低。低到塵埃裡,還能開出花。

 

當時輝人覺得愛情哪有這麼偉大,還笑星伊別傻了,誰都自私,誰最專情的時候都是愛著自己,無私的時候都是為著自己奉獻。

 

如今想起來,著實在是好大好響亮的巴掌。

丁輝人想到這裡不由自主地笑了。

 

文星伊望著她:「有什麼好笑的?

 

丁輝人倒也不怒:「我從來就不喜歡妳。」

 

文星伊傻住了。什麼?

 

 

丁輝人轉動了一下左腳根,背向了文星伊:「我啊,」然後邁開了腳步。「一直都是愛著的喔。從一開始發現的時候,就沒打算要讓妳知道,也沒打算要用另一種身份去愛妳。更沒想過有一天會聽到妳親口拒絕我。」

 

輝人停下腳步,深深吸了一口昨夜留下的露珠氣味,冰涼地滲入胸腔,冷冷的就如同她此時此刻的心臟一樣。

 

「但是啊,能不能不要在我什麼都還沒做之前,就否認我,就說愛不上我。能不能稍微停下來,看我一眼?就算不是說愛我,就算妳停下的原因不是為了我。但是可不可以讓一直跟隨妳的我,也被妳看見?」

 

「可是—」

 

丁輝人開口的時候差點被一而上的眼淚噎住了:「妳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從來沒有總是為了她心疼,沒有這麼在意過,自負的可以說是這世界上我最喜歡妳。所以—」

 

「先不要拒絕我吧,至少不要是現在。」

 

丁輝人再次拉開步伐,這次,是我離開妳了,這次,總算是妳看著我的背影了。

 

我知道也許妳不會因為這幾句話改變心意,突然深鎖的門一夕間就敞開了。

 

但不管怎麼樣,我可以等。

 

如果是妳的話,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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