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兩點,孫承歡窩成蝦子形狀,躺在柔軟大床之上卻遲遲無法入睡。
甚至已經吞了兩顆安眠藥,她依然在忙碌一整天之後﹑已經累癱的狀況下,神智維持著該死的清醒。
眼底是一片清明,腦子裡一直不停想起些什麼,夜半夢裡總是出現的那張臉,此時此刻總在腦海裡飄揚著﹑讓自己的思緒沸騰。
她其實很沮喪。
是已經時隔幾個月沒有再想起的人—裴柱現。
這個名字已經讓她開始感覺陌生,連唸出來都覺得有些繞口,但胸腔裡隱隱的悶痛卻始終清晰。
她下意識地拿起手機,連手機密碼都停留在裴柱現的生日。
姜瑟琪進門的時候,看見孫承歡握著手機悵然若失的樣子。
是又想起她了吧。
她嘆了氣﹑無聲的那種。然後坐上孫承歡的旁邊。
感覺到重量的她轉頭看著姜瑟琪。
兩人相視而笑,如果畫面是這樣就好了。
姜瑟琪面容無奈,孫承歡則是慘淡地連微笑都勾不上。
對不起﹑我還是忘不掉她。
孫承歡才甫出口就立即落下了眼淚,她抱著姜瑟琪﹑全身顫抖。
姜瑟琪僵硬地撫上她的後背「沒關係的﹑承歡啊﹑沒關係的。」
她將孫承歡哄睡後,輕輕抽開被壓埋在孫承歡脖頸之下的手臂。
望著女孩睡顏的時候,在理智的間隙裡,她會掙扎著抑制欲吻上的念想。
孫承歡的長相並不是那種很招搖的美,如果要用飲品去比喻的話,她會說是那種溫暖的﹑被置放得幾乎要失去熱霧,被裝在純白色馬克杯裡頭的藍山。
是沉穩的﹑不那麼外顯的﹑令人安心﹑似乎能夠永久守候的存在。
雖然用咖啡來比喻她的美,是有點突兀,但姜瑟琪並不覺得這會影響什麼,剛剛好,不增不減。
孫承歡離開裴柱現的第一個月,她們是這樣度過的,在同一張大床上擁抱,有時候是孫承歡在啜泣,更偶爾是姜瑟琪一人躲在被子底下無聲咬牙流淚。
而與其說是離開,倒不如說是被分手。
那時候也是像這樣,兩人共享著同一床被鋪。
孫承歡裹著被子躺在床的右側,只穿著一套薄長袖長褲,臉上的妝被淚水洗得唏哩嘩啦的悽慘。
她不知道孫承歡至今是否還能記得,那天晚上她哭著來找她的場景。
陷入回憶之時倏地感到背後緩緩貼上來的溫熱體溫,孫承歡一人專屬的梔子花香沁入姜瑟琪的鼻息裏,和她溫熱的談吐交擁相溶。
惹得姜瑟琪一陣僵硬。
她一直認為自己是理智的人,能夠面對許多慘劇都面不改色,作為專業的幕後工作人員,感性,其實是不包含在生活必須裏頭。
「瑟琪啊﹑」
「辛苦你了。」
幾乎快要落淚的她想裝做自己已經熟睡,卻才想起方才自己身軀的僵硬一定讓孫承歡察覺到自己無比清醒這件事。
像黑白嘲諷喜劇,畫面裡裝著兩個裝睡的人,用著極為親密的姿勢擁抱在一起。
孫承歡將頭側靠在姜瑟琪的背上,感受著那人一直以來貼心呵護的體溫。
「還有,謝謝你。」
她實在太清楚這句謝謝背後所包含的含意,也許是說不出口對不起,抑或是一旦將那句話說出口後,兩人之間就再無轉圜的餘地。
有時候她自認為自己很了解孫承歡,像是做著論文研究的學生胸有成竹地交出報告,理論卻在下一秒直接被推翻。
「我﹑明明差一點就能﹑差一點就可以忘記她了」
「我﹑我—」
姜瑟琪不著痕跡地掙脫開孫承歡緊緊環繞在她腰上的手,翻了個身面對她。
女孩眼裡的淚水幾乎要讓她窒息,每每看見孫承歡淚水欲墜的畫面,姜瑟琪心裡總是悶得慌。
「就睡了,好嗎?」
孫承歡不再說下去,也許未來也不會再次提起。
但姜瑟琪不後悔,她會等,等到孫承歡真正能夠放下的那天。
儘管她們都不知道,那一天會不會存在。
又是大三角(笑
好久沒碰媽木的cp了,應該也要來寫一下才對
上次有推友說我都在虐阿裴,所以我這次就虐94了(什麼歪理
最近狀態有點糟,不管是這裡或者是私人生活都是
我果然還是....耽溺在或許某些並不需要苦惱的苦惱裏,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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