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ntaisie Talk

 

生日賀文，朴秀英生日快樂(揮旗

 

 

 

—梔子花：永恆的愛

 

姜瑟琪睡眼惺忪地從小房間的床上爬起來，窗外的陽光灑進來，才剛從沉睡中甦醒的這座城市上空還密布著陰霾，好不容易一丁點晨曦灑下來就像是恩賜一樣。

 

她將窗戶拉開，一邊伸懶腰一邊迎接好久不見的冬陽，漫到廚房裡，照著花店常客教導的方法替自己沖了一杯簡單的拿鐵。

 

她喝不了太燙的，索性先將陶瓷杯盛裝的熱拿鐵放在書桌上放涼，先走進浴室裡洗漱。一邊滑著手機吸收新聞，一邊拉開浴室的門。

 

裡面的人望著突然間敞開的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羞紅了臉吼著「呀!要敲門啊!」

 

姜瑟琪壞壞地笑了一下，撥了一下瀏海「可是我要去開店了耶」

 

「呀!這跟我說的話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在朴秀英用眼神將姜瑟琪逼退出去後，她無奈地站在關起的浴室門板前面摸了兩下鼻子，決定先到廚房料理兩個人的早餐。

 

等到朴秀英從浴室裡穿戴整齊走出來已經又過了半小時，姜瑟琪正坐在沙發前面專注地看著新聞，大地色為主調的客廳裡暖氣開得很足，朴秀英看著對方只穿著小背心和居家短褲的樣子笑了一下：「不是說要開店嗎?」

 

姜瑟琪抬頭對她笑了一下，拉住她裙擺的衣角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

 

喝了一口姜瑟琪放在桌上的熱拿鐵，經過半小時後熱氣已經消散，只剩下一點點的微溫，她喜歡這種感覺。

 

耍賴的姜瑟琪又壓在她的身上，湊在她的耳邊。

 

你好香。

 

她用氣音這麼說著。

 

即使和這個人在一起已經不算一段很短的時間，也還是沒辦法對這樣光明正大使壞的姜瑟琪產生半點抵抗力。

 

她輕輕推開對方埋在她肩頸裏毛茸茸的小腦袋，羞赧染啞了她的聲線「別鬧」

 

知道這孩子怕羞，她揉亂她的濕髮，低低地笑了一聲便朝浴室走去。

 

一邊刷牙一邊盤算著今天進貨的成本和預計可以回收的利潤，還有店裡幫忙打工的那孩子的薪水，她的腦袋一直不是太靈巧，這點計算花了她好久的時間。

 

她和朴秀英在各種方面都很相似，但就腦袋這方面的話，她的確是勤能補拙的那種類型，但朴秀英不是，那孩子一直以來都很聰明，當初接管這間花店的時候，被繁複瑣碎的開支困擾的她，一將這些帳簿交給朴秀英的時候她頓時輕鬆很多。

 

她知道朴秀英能做得好的，所以她很放心。

 

浴室外頭傳來吹風機轟隆隆的聲音，她很快的洗好臉便趕著出去替朴秀英吹頭髮。

 

朴秀英抬起頭看著還踩著浴室拖出來的姜瑟琪，嗔怪地望著她「你穿著拖鞋做什麼?」

 

「哦!」

 

朴秀英的笑容在姜瑟琪慌張地繞回浴室的時候大大地綻開了。

 

姜瑟琪的手勁一向很剛好，每次為她按摩的時候力道總是很足夠，還為了她專門買了一本按摩用的手冊，描述穴道那些什麼的，看著姜瑟琪趴在床上研讀那本書的時候她就覺得好笑。

 

「今天幾點下班?」

 

姜瑟琪的嗓音在沉默的室內盪開，剛起床沒多久的微啞嗓音很合朴秀英的口味，她故意不回答，等對方再多問幾次。

 

「回答我嘛」

 

壞心的孩子呵呵笑了幾聲，將手往後伸長碰觸到姜瑟琪的胳膊，然後小力地握住。

 

「今天有幾個重要meeting要開，我也不知道會到幾點」

 

身後突然傳來小狗一樣的細小嗚咽聲，朴秀英轉頭去看，彷彿看見姜瑟琪頭上那對並不存在的熊耳低低地垂了下來，她伸手安撫似地揉了揉那人軟軟的耳垂。

 

「今天不要等我吃晚餐了吧，我會在外面解決的。」

 

姜瑟琪的嗚咽變得更大聲了，朴秀英笑開了，摸摸自己大致乾了的長髮，然後站起身抱住姜瑟琪。

 

「不然，我們一起吃宵夜?」

 

在四目交對的視線裏，她實在很難錯過姜瑟琪在一瞬間就變得光燦熤熤的眼神。

 

 

 

 

 

 

朴秀英無奈地坐在姜瑟琪的副駕上，看著窗外高架橋眺望下去的景色。

 

「......其實你真的不用送我的，我可以自己去」

 

「順路嘛」

 

姜瑟琪裝可愛的語調惹來朴秀英一記白眼，但唇角微微勾起。

 

花店跟她的公司明明就是兩個反方向。

 

朴秀英看著對方異常堅持的側臉，這樣捨不得她自己一個通車上班的樣子也好可愛。

 

 

 

雖然她在求學時期嚮往的是獨立的戀愛兩個相愛的個體，不需要無時無刻都黏在一起，想念的時候約出來見個面，午夜以前回家，隔天再繼續見面﹑吃個午餐，簡單的電影約會，道別的時候不需要太患得患失。但當姜瑟琪遇見朴秀英之後才發現，喂，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啊。

 

比朴秀英大上兩歲的她反而更像個孩子，總是黏著朴秀英做這個做那個，遇到什麼新奇的事，或是今天來了一個大手筆的客人都會在當下馬上傳訊息與那個人分享。在朴秀英不得已為了公事出差到別的縣市的時候，她甚至還會刻意早點打烊，開著車去找她，如果是在國外的話，當晚可能就會夜不成眠，纏著對方打越洋電話，但看見緊緊巴在朴秀英臥蠶底下的黑眼圈又會忍不住心軟想掛斷電話。

 

她好像太喜歡朴秀英了，有點危險。

 

她自己也知道現在這種戀愛方式跟之前她的認知完全不同，但她好像，也沒辦法停止耶?

 

目送著朴秀英走進公司的背影，她傳了一個上班加油的貼圖給她，對方在一分鐘之內的已讀也可以讓她開心好久。

 

心情很好，她帶著這樣的愉悅往另一個相反的方向前行，時間有些遲了，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被關在門外，想到這些，她更加踩緊了油門。

 

 

 

 

 

「店長......」

 

車子才剛停好，小員工就湊上來了。

 

姜瑟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抱歉，送女朋友不小心就太晚了」

 

小員工對她揮揮手，笑了一下說沒關係。

 

 

 

 

 

沒有朴秀英在身邊的時間是漫長的，甚至還有些痛苦。

 

雖然小員工長的也是人模人樣，好吧，其實從各方面看來都是非常完美，但她還是很想念朴秀英，想念她興奮之時的大嗓門，想念她有時候突然轉身會打到自己臉上的長髮。

 

她坐在櫃檯看著玻璃門外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午過後人總是特別容易犯睏，她看著小員工蹲坐在倉庫門邊載浮載沉的小腦袋忍不住想。

 

半晌，她用稍微大了的音量叫醒了還昏昏沉沉的小員工，揚了揚手中的咖啡廳名片，是一個禮拜前那位姓孫的常客給她的名片，還叫她不要客氣。

 

哼哼，那今天就來凹她兩杯咖啡好了。

啊啊，還有那個聽名字就感覺好像很好吃的水果塔。

 

「你要訂咖啡嗎」一邊說一邊細細查看著名片上面列出的品項，一時沒注意到小員工漸漸變紅的耳根「我看看哦—那就兩杯拿鐵一個水果塔好了，你還要什麼?」

 

小員工的羞澀已經從耳根蔓延到了臉頰上，形成兩團明顯到極致的腮紅。

 

「你在臉紅什麼?」

 

小員工一溜煙地躲進了廁所。

 

「?」留下了一臉問號的姜瑟琪站在原地，好像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對方的效率很快，她一邊咬著送來的水果塔，塔皮的酥脆溫熱﹑果醬恰到好處的微甜和咖啡的餘韻讓她愛不釋手。

 

小員工還是沒從廁所出來，看著送完餐點還站在店裡東張西望的孫承歡，姜瑟琪壞壞地笑了兩下。

 

「怎麼了嗎?」

 

被問到的人也是一陣心虛，「沒什麼，只是﹑平常不是還有一個店員嗎?」

 

「她哦，她剛剛躲進那裏了」姜瑟琪指著小小的廁所。

 

「躲?」

 

「我只是說我要訂你們家的東西她就躲進去了啊」

 

「我哪有啦!」

 

哦哦，小員工出來了。

 

姜瑟琪坐在櫃台裏，饒富興致地一邊喝著溫度剛好的拿鐵一邊看著那兩個人面對面站著沉默的樣子。

 

「喂，我下午有事要出去一趟，會提前打烊哦。」

 

裴柱現朝她投去一個「拜託你不要講話」的眼神。

 

姜瑟琪裝作沒看到，自顧自地望著店裡的某一處，眼神失焦，根本是在發呆的水準。

 

「所以承歡啊妳咖啡廳下午不是開著嗎，你帶她去你那裏晃晃吧」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姜瑟琪可能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玩得開心哦」

 

姜瑟琪送走了緊張兮兮的裴柱現後，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店裡坐鎮。

 

坐著發呆了一段時間後索性拉下鐵門，先回到家。

 

至少家裡還有前幾天宣美姐姐送她的電視遊戲可以玩，雖然她是不知道為什麼朴秀英這麼不喜歡那款遊戲就是了。

 

 

 

 

 

在接近晚上九點的時候，朴秀英還是風塵僕僕地趕了回家，額際上的瀏海被吹得亂七八糟的，姜瑟琪圍著棕色小熊圖樣的圍裙，笑笑地瞧她披星戴月忙碌的樣子。

 

「不是說要加班嗎?」

 

「因為想回來，所以我就回來啦」

 

姜瑟琪笑得更開心了，她何嘗不知道這個人的嘴硬程度，便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要她能夠明白對方的真正心意就好。

 

但今天她就是想要鬧一下自家女友「真的不是為了我?」

 

「不是啦」

 

「真的?」姜瑟琪的雙手纏上朴秀英的腰間，將下巴靠在那人的頸窩裡頭。

 

「你好煩」她像是抵擋不住一般笑著這樣說。

 

她知道，對於這麼悶騷的朴秀英來說，當她眉眼彎彎笑著說你好煩的時候，潛藏在底下的真正意思其實是在說「我愛你」。這也是她們相似的地方，那些洶湧的愛意，都被藏在不起眼的小細節裡。

 

姜瑟琪也笑了，湊到對方耳邊，低低地用氣音說「我也愛你。」

 

朴秀英睜大眼睛看她「你怎麼這麼油膩啦」

 

覺得有些冷的小熊摟緊了她的腰身，將自己整個人埋進去，「要不是因為喜歡妳我才不會這樣說呢」

 

「好好好，喜歡我喜歡我。」

 

「嗯嗯，最——喜歡你了」

 

 

 

在入寢之前，她撫摩著朴秀英已經陷入沉睡的側臉，輕吻她的眼瞼。

 

嘿，世界這麼大，我們還太渺小，以至於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但謝謝你，替我找回了那個迷失的自我；謝謝你，成為了我的宇宙。

 

或許我們都不完美，太偏執﹑太乖張，但請你只要記得我愛你就夠了。

 

 

 

終於在生日之前趕完了所有賀文，還以為自己會趕不上，嚇死我了(拍拍

今年怎麼這麼常來台灣啦，我也好想去哦(哀號

為什麼不要明年，為什麼———